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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应“家庭学校”——成为理念清明的“见证人”

2015-09-14 曾思瀚 OC举目

本文原刊于《举目》55期。

文/曾思瀚


美国新闻作家拉塞尔·贝克(RussellBaker)在1920年代曾经说过一句话:“受过教育的人体会到,资讯往往是不全面的,是不实的、误导的、编造的、虚假的,甚至根本是错误的。”那么,什么是“受过教育的人”呢?我认为这篇文章就是从个人的经验和信念来思考这个问题。


《家庭学校》作者的观点


首先,我要说明,把“家庭学校还是公立学校”的争论,提升到讨论“教育的目的”,是更有意义的层次。在提出我的意见之前,让我先尝试解释该文的重点。


第一、我们不能用价钱来衡量教育。作者在列举许多反对意见时,特别提到“公立学校是免费的”。近来在辩论教育问题时,大家似乎总是在钱的问题上打转。其实,教育不仅仅是花费多少的问题,我很欣赏作者这个观点。


第二、其它对家庭学校的反对意见。例如,孩子社交技能的发展。学校环境是发展孩子社会能力的最佳场所吗?这的确是个值得讨论的议题:一方面,孩子在公立学校里与同年龄的人交往;另一方面,当孩子长大进入社会,他们必须与不同年龄的人交往。那么,我们刻意地把同龄的孩子放在一起的教育方式,一定更好吗?关于这点,比较前进的教育家都不那么肯定。这的确是个可争议点。


第三、公立学校灌输世俗思想的问题。这确是基督徒家长和教会所当关注的。根据作者的观点,错将世俗人文主义成为教学内容,是对孩子有害的。他这个观察带来2个问题:其一,“不好的”教育与世俗人文主义间有必然的关联吗?其二,“好的”与“坏的”教育是否有清晰的定义?


仔细想想,可能真正的问题不是“好”与“坏”的分别,而是“教育到底是什么?”的问题。


第四、作者用基督教徒与佛教徒的例子说明,家庭中培育孩子宗教教育的选择,是何等重要。这是个绝佳的例子:父母亲有责任决定家庭里的宗教与道德的价值,而不仅仅是选择哪个宗教。我为作者关注孩子灵性教育的热忱所感动。如果基督徒家长们都像作者这样关心,那么我们的下一代将是非常光明的。


注:《家庭教育》(全名:为什么选择“家庭学校”?)一文的链接参见本文文末相关阅读,刊于《举目》55期,作者汪长如。


世俗人文主义的影响层面


读这篇文章,我最能体会并十分赞同的,就是作者关心下一代的灵性生活。


不但如此,如果孩子整天浸淫在世俗人文主义的影响下,那么,家长就要面对更大的挑战。在这方面,目前教会青少年事工所面对的、来自世俗人文主义的挑战,是更为艰钜。这些问题远比学校的选择更为复杂。


我认同作者的观点:学校教育会影响孩童的心理。心灵尚未定型的孩子在一个环境中待得越久,他就越会受其影响。那么,还有什么其他选择吗?我相信,就算采取“家庭学校”,在生活中,我们还是会面临各种世俗人文主义的影响:从如何庆祝圣诞节到使用金钱的态度(例如,资本主义),等等。事实上,就是在教会里面,也不可避免世俗的人文主义。问题在于我们与我们的孩子所受到的感染程度为何?教育又是什么?


教育的目的是成为“见证人”


知名的哲学家与教育学家杜威曾经说:“教育不是为生活做准备;教育就是生活本身。”我们如果意识到,教育远远不只是教室,那么家庭、教会以及所有的公共场所都具有教育的功能。在《提摩太后书》3章15节,保罗说到提摩太的信心,是从幼年培养的,是经过外祖母罗以和母亲友尼基的薰陶(参照《提后》1:5)。提摩太受到的家庭教育,装备了他日后的服事。


家庭是宗教教育的所在。作者的关注是正中标的。不论圣经对文化是积极、消极,还是无所谓;信徒对社会是面向拥抱,还是背向抵制;为了让教育的过程更加完备,家庭应当深刻地把握圣经对文化的宣告。作为一个研究圣经的学术工作者,我要说明,所有有关圣经与文化的关系,以及信徒与社会的关系,都在圣经里面有交待,并且也在正统的基督教传统上有清晰的立场。作为一个信徒,我们不仅有时是站在反对的立场,有时也要站在支持的立场。信徒接受教育的目的不仅是为了生活,也是在社会上做个见证人。那么,作见证人的意思是什么?


“见证人”要理念清明


我相信,这是我与作者想法不同的地方。在学术界,我每天接触不同种族、神学立场、宗教,甚至不同性向的人。我的世界或许与你的并无不同,它是我们孩子将要面对的世界的缩影。为了面对各式各样的人,我们必须对他们所知道的有真正的认识。在我所处的这个狗咬狗的世界里,理念是很重要的。任何人对他人理念的讽嘲或曲解,都是不智的。轻则是让人皱眉,而最糟,会毁了一个正在起步的事业。


教育是与理念有关的(aboutideas)。不论我们是用口做见证,或是护教性地解释信仰,都不是仅止于圣经经文的引用而已,而是关乎理念的探讨。我的考量是:如果我们对世俗人文主义抱着完全负面的看法,那么,作为见证者,当我们面对地球年龄的探讨、圣经文学流派的分歧,或是心理学、性、达尔文等等的问题时,我们能够胜任吗?


也就是说,问题不在教育的场所,而是如何去教育。


如果我们对达尔文主义和新达尔文主义的了解,只是皮毛,则我们运用智识的见证,就欠缺说服力,充其量不过是自弹自唱罢了。


当我们与世俗的人文主义者对话时,如果我们对后现代思潮(不管它的定义是什么),或是对批判性的写实主义者的理念是扭曲的,那么,除了那些心灵同样闭锁的同志以外,我们大概争取不到什么听众。


伟大的神学家切斯特顿曾经说:“教育不过是把社会的灵魂从一个世代传递给另一个世代。”


教育者的素质更重要


从我们今天的教育理念出发,我担心所训练出来的灵魂会是什么样子?不论是学校教育还是家庭教育,我们关心的是否能够预备孩子,在长大以后成为对社会有贡献的人?这才是真正的问题。这种视野让我们超越公立学校与家庭学校之争,它让我们着眼于“教育者”本身!


“谁”来教,将会决定我们所选取的材料。我们会容许孩子去阅读达尔文的《小猎犬号航海记》,或是《物种起源》吗?我们有没有逻辑上、神学上、哲学上,以及科学上的装备,来跟各类思想,甚至黑格尔的理念辩论呢?我们能够容许孩子们去接触这些作品吗?


我常发现,在神学教育上逃避“危险的、自由派的理念”的做法,其危险度远胜于在一个合格教授的指导下,公开辩论。因为学识丰富的教授可以协助讨论,并容忍不同的立场。如果教育者有这样的雅量,来面对不同的理念,学生就能了解得更为透彻。


当然,我这样说,是先假定这个教育者,具有真诚的信心和敬虔的灵性。然而,信心不是全部的答案。在我观察了家庭教学和同侪的神学教学以后,我相信教学是否成功,教育者的性情扮演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。因此,纵然家长没有高的学位,也可通过家庭学校培养出有思想、成功的孩子。学术上的资格,并不一定会造就合格的教育者。如果教育者的性情不好,如,是经由片面的知识和好争辩的态度来学习的人,则恐怕整个施教的过程,会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,出来的学生将无法在生活里作真理(不论是什么真理)的见证人!


是否要采用家庭学校?它没有简单的答案,我们需要考虑好几个因素。这批未来社会的灵魂,将会显示出,教育的过程以及这个教育者是否成功了。


作者曾思瀚,为英国雪菲尔大学哲学博士。现为自由讲员与作家,同时兼任香港浸信会神学院新约副教授,主授新约研究和宣讲学。他和妻子育有二子,也是“家庭学校”的教育实践者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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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选择“家庭学校”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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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题:“和平”——什么是和平?如何在冲突中保持冷静?如何成为“和平之子”,帮助他人(重新)建立关系?和平与现代忙碌的生活有何关系?如何应用?你有什么和平的故事或经验可分享?截稿日:2015年10月30日。字数:4000字以内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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